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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聖誕節(圖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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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男人告訴我,他對這個舶來的節日開始有感情瞭。尤其是在一個叫做“平安”的夜裡,和傢人在溫暖火爐前的守候,才明白這種守候本身,是對人生最本質的需要。這個節日,就是聖誕節。

我,一個常常緊閉雙唇陷入冥想的中年男人,望見新年前夕的大雪紛飛,積雪隨即在新年的陽光裡,簌簌消融,抖落成耀眼水珠,一眼望去,白得晃眼,有老眼昏花的感覺。

我住在一條大江邊,晚上起來推窗而望,常聽見汽笛聲響,感覺一艘客船抵達碼頭瞭。水聲蕩漾在聖誕夜裡,不會有下船的念舊友人,風塵仆仆趕來看我瞭,所以那一壺老酒,我一直溫在老去的時光裡。 老曹、老宋、秦老二那些外地朋友,我們都在一個微信群裡,見面的渴望遠沒有那麼強烈,想見面嗎?視頻一下就可以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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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聖誕夜裡,我聽見樓上一個男人同樣在半夜醒來,他在猛烈咳嗽,大概是晚上喝瞭太多的酒,夜裡醒來要喝水瞭。我正要關窗,樓上又有一個婦人在說話,好象是在責怪自己的女兒深夜還沒回傢。是去過聖誕節瞭吧,深夜裡那些影影綽綽中人的狂歡,整個城市都彌漫開一股紅酒的味道。

20多年前,這個節日還沒這樣盛行。在一個小鎮的聖誕夜裡,幾個人圍在一起喝酒,小鎮上的文藝青年小柯,彈起瞭吉他。那輕微的吉他聲,如夜裡昆蟲唧唧,在草叢上跳躍,在心上滑過。小柯說,再過兩年,他就要到國外去瞭,他的大姑在國外,要他去那邊發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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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日子,我發覺小柯有些輕微的抑鬱瞭,他常坐在小鎮吊角樓的河邊,聽著潺潺河水發呆,然後把鵝卵石帶回傢。小柯擅長音樂、美術、舞蹈,他還在練氣功,走路時雙腿也綁著沙袋。後來,小柯去瞭國外,有一年,他在那個國傢,一個人的聖誕夜裡,就在一棵樹下獨坐瞭一夜。小柯說,在那個國傢狂歡的聖誕夜裡,他在樹下想明白瞭,自己的根,還是在中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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聖誕連著新年,似乎是心理上的一種提前預熱。30歲的男人,還沒有那種年華東流的緊迫感,覺得日子還長,用一桶石灰,把地上刷白瞭,再當作起跑線。那些年的聖誕,身邊發財的,苦尋浪漫的,渴望一次熱烈情感的男男女女,都紛紛開始過聖誕瞭。他們穿著聖誕裝去約會,仿佛真有一個白雪公主被白胡子聖誕老人牽手而來。



些節日來裝點。其實人類的節日,差不多都是為瞭抵抗平庸、消解寂寞而產生。聖誕這樣一個節日,因為都是地球村上的人瞭,村莊裡的人,得一起過、一起感受,隻要不過分矯情就好。

一個中年男人的聖誕節,請允許我保持沉默,保持對安寧生活的凝望,在時光的深水裡,做一個潛水員。屬於你的聖誕節,就是平平安安的,把日子好好過下去,一天一天,才是紮實的生活。

文/李 曉



本文來源:北方新報 台中商標申請流程

責任編輯:王曉易_NE001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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